七年前,维也纳大学水工程博士管梁从公司辞职,决定自己单干。当时他给自己定下一条“规矩”:以后和国内有关部门合作污水治理时,不碰造纸业。理由很简单:国内造纸业污水排放标准定得太高,有些指标甚至比欧洲还严。搞造纸污水处理往往“费力不讨好”。
一个偶然的机会让管梁接触到国内纸业界人士,了解到中国纸业生产的现状。中国纸业发展之快、市场需求之大、造纸业水耗之巨、污染之严重让他大吃一惊。国内造纸业污水处理和国外先进水平差距太大,加强纸业污水处理已刻不容缓。这种现状使管梁博士改变初衷,走上了研究造纸业污水治理的道路。
一个国家在经济腾飞期间,对纸制品需求增速要比国民经济增速高出数个百分点。中国纸及纸板消耗量1999年达3525万吨。据有关专家预测,到2010年中国纸制品的需求量可能达一亿吨,市场潜力巨大。但是,中国纸业生产能力的扩大受到各种因素制约,最主要的制约因素是水资源。据管梁博士推算,1999年中国纸和纸板产量为2900万吨,单位耗水量约为每吨230立方米,总耗水量为66.7亿立方米。以4000元人民币吨纸和纸品的平均市场价计算,目前中国纸业万元产值耗水量为575立方米,是全国工业平均值的6.3倍。
据水利部发布的公报,1999年全国废水排放总量为606亿立方米,工业废水占67%,排放量为406亿立方米。纸业污水排放量接近其耗水量,约为66.7亿立方米,占工业废水排放量的16.4%,占全国废污水排放量的11%。
管梁博士认为,如果设法大幅度降低水耗,中国纸业实现可持续高速发展并非难事。西欧一些国家的经验表明,在纸业生产量递增的同时耗水锐减是可能实现的。以奥地利为例,1960年至1998年奥地利的造纸工业的发展呈直线上升趋势,总产量从每年110万吨增长到570万吨。与此同时,造纸业耗水量从1.2亿立方米下降到1.08亿立方米,单位耗水量由每吨107立方米锐减到每吨19立方米。
管梁博士强调说,从西欧国家的经验看,纸业首先要降低水耗,从而大大降低污染物总量并提高废水浓度。只有这样,“治理达标”、“保护环境”才不会成为空话。70至80年代,西方国家主要采取“末端处理”,即以建污水处理厂来解决造纸企业污染问题,结果是众多企业倒闭,生产能力转移到东南亚及南美国家。此后西欧的造纸企业从源头抓起,以调整生产原料和改进工艺为主,配合建设污水处理装置,在总产量节节上升的同时使排放的污染物总量急剧下降,同时总耗水量也逐年下降。这些经验值得借鉴。